[策苍]长天一燕来01(剑三同人,HE)

啊我只是想练练炖肉,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写到肉......哭哭

剧情和感情戏没怎么整理过...这东西真的好难TUT



=================

1.

太原有一支军队,均由各个门派弟子组成,大约千人,各个功夫极佳,经常随太原守军出战,基本上没吃过败仗。这军队中有一个门派,平日里除了训练几乎不和其他门派来往,便是今年突然在北方出现的苍云军。

 

燕山就是被自己的主帅秦起派来管着这地方的苍云军的,他这人对外不爱言语,每每说话总把人噎得接不了话,加上他生得好看,皮肤又白,眉眼淡淡的不若北方男子,天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久而久之,有事没事大家都不找他,所以在这里住下一个月来,其实什么事也没做过。

 

那他平时都在做什么呢?

 

他喜欢在空地上练武。

 

他身量纤细,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然很是抢眼,当他穿上苍云的玄甲,头上带了雪白的翎羽之后,持着刀盾挥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表现出一股肃杀的苍劲,仿佛裹挟着滚滚狼烟自战场而来,叫人不禁心生惊悸。

 

往往一套招式武下来,就能发现身边远远地围着一堆驻足欣赏的人。

 

其实他这种行为也间接带动了苍云军整体练武的积极性。

 

不过后来他就不练了。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参加了一场战役,伤了右手,短期内都拿不了刀了。那场战斗相当惨烈,军实力严重受挫,折损大半,连他们这些门派弟子也损失不少。燕山自己竖起盾墙,勉强应付,不过一偏头忽然看见了一个陷入苦战的天策弟子。这人腹背受敌,眼看就要抵抗不住,燕山虽然不爱说话,心肠确实一等一地好,当下便提了盾冲了过去。

 

天策面前挥下的长刀“哐啷”一声砍在坚实的铁盾上,那狼牙被冲力震得手腕剧痛,手中的钢刀应声而落。

 

燕山回头看了眼天策,漫天尘土之中,只看见对方一双潭水般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淡色的薄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

 

两人都还没来及开口,燕山就注意到天策瞳孔一缩,厉声道:“闪开!”

 

他条件反射地回身,出刀,身体向盾后退去。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举着双锤的狼牙兵,他面容狰狞,目眦欲裂,遍布铁椎的双锤呼啸着朝燕山打了过来。在这种距离下,就算是盾立在这里也避免不了伤害。燕山把心一横,将全身真气凝聚在握刀的右手上,以刀柄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两把大锤打在一条胳膊上,燕山只觉得整条手臂如同被生生打穿了,从肌肉到骨骼都被震碎了一般剧烈地疼了起来。身后的天策一枪扎进那狼牙崽子的心窝里,把他推了出去,另一只手扶住了燕山的身体。

 

“你怎么样?”

 

燕山疼得身体都有点发软,但还是拼命握紧了武器,短暂地喘了口气,低声道:“我没事,你受伤了吗?”

 

身后的天策一声口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嘶鸣着跑到两人面前。天策不由分说地带着他上了马,朝战场外奔驰而去。

 

这是燕山第一次认识祁长天。

 

在军医那接过捣烂的草药,蹲在燕山面前仔细地敷在他被砸得几乎碎了的手臂上的天策忽然抬起头看了看燕山的脸,惊呼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练武特别好看的苍云!”

 

燕山看着祁长天扬起的近在咫尺的俊脸,有点想把手上的药泥糊在他脸上。

 

祁长天“嘿嘿”一笑,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边好多人隔着篱笆也要天天看你呢。”

 

天策和苍云的营地距离最近,中间只有一道篱笆隔开。

 

燕山这手里外都受了不轻的伤,肿得足有两倍大,布满了淤血和擦痕,持续而强烈地用疼痛刺激着燕山的神经。军中的医生是个万花谷的弟子,名叫裴青,虽然模样温和,性格却一点也不温和,拽着祁长天讲了半天燕山回去之后应当怎样休养,怎样换药、按摩,把精神困顿的燕山旁听了一会儿,竟然都被讲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自己的帐中,连衣服都被换过了,右手也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包得像一根巨大的白萝卜。祁长天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便半是疑惑半是调笑地问道:“我在这儿呆了大半夜,怎么也没见有人来看你?”

 

“我跟他们又不熟。”燕山看了眼外面,一片漆黑,便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天策很有可能在他旁边坐了一晚上。燕山觉得心中没由来地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来,祁长天还在认真地看着自己,桌上的烛火即将燃尽,火光暗了下来,把祁长天好看的脸遮了一半,朦胧中让人觉得更加俊朗了几分。

 

祁长天见他的神色暗淡下来,心里一紧,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补充道:“没关系,以后我每天过来陪你。”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自此,燕山每天的任务多了一个——等祁长天过来。

 

比如现在——燕山穿着深衣,外面披着狐狸皮的大氅,站在大帐门口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根红须须摇摇晃晃地出现在篱笆后。红须须剧烈地摆动几下,露出一个穿着红缎银甲的年轻男子,他手上拿着个木盒,身手敏捷地翻过了篱笆墙,转身看见燕山,招了招手,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外面啦?”祁长天责备道,“走走走,快进去,我今天给你带了鱼汤。”

 

燕山应了一声,回到帐内,将外袍解了,露出裹着厚厚的纱布的右手。这是他们每天见面的流程,先换药,再吃饭。祁长天轻车熟路地拿了药,把纱布一圈一圈地解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在大营里闲闲地休养了大半个月,这胳膊却还红肿着,连铠甲都穿不进去。深深浅浅的伤口倒都结了痂,红红黑黑地匍匐在手臂上,看着有点惨不忍睹。

 

“怎么还没长好……”祁长天皱了皱眉,将药酒倒在手心抹开,开始专心地揉搓燕山红肿的手臂。

 

挤压和药酒的渗入带来迟钝的痛感,燕山歪歪斜斜地倚着床榻,伴着身边人暖融融的气息,心里一阵乱糟糟的颤动。

 

祁长天这人生得俊朗无双,身形高大,性格也豪爽,待他如同胞弟,照顾他的时候又细致入微。燕山自幼来到苍云学武,每天都形单影只地过日子,亲友也寥寥,与人亲近到这个程度,在他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谁叫祁长天不由分说地在他拒绝之前就单方面地开始攻略他了呢。

 

这半个月下来,燕山就算再迟钝也能觉察出其中的猫腻,更何况他本身其实是心思极为细腻的一个人。爱情来得太突然,燕山茫然地接受着祁长天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温柔,根本不知道怎样回应。他心中模模糊糊地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生生地卡在心里,让他有点硌得慌。

 

“燕山?”祁长天看他眼睛半阖着,像是快要睡着了似的,整个人都快歪到地上去了,就把他的身体拢过来让他靠着自己,再帮他的胳膊重新缠上纱布。

 

燕山被他的动作弄得惊醒了,浑身僵硬,尴尬得不行,祁长天被他的窘迫的样子逗得笑起来,说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吗。燕山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干涩得厉害。

 

祁长天看着燕山白皙的脸蛋上逐渐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联想起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自己也有点不知所措,心脏仿佛被什么揪着,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口。为了缓解尴尬,他把木盒打开,小心翼翼地端出里面的白瓷碗,递到燕山面前。

 

“冬天不好抓鱼,不过还是弄到了这么一条。我让厨子帮忙做的,你尝尝看。”木盒中细心地放了热碳,燕山拿在手里,鱼汤还冒着热气。细心切成几段的鱼浸泡在鲜美的汤汁中,上面还撒了一小把葱花,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燕山也不知道忽然被什么附身了,意外机灵地来了一句:“你天天来我这里别人就不会发现吗?难道你喜欢我?”

 

“……”

 

祁长天咳嗽了一声,收敛起笑意,坐得远了些,说道:“你快些喝吧,天冷,凉得快。”

 

燕山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纠结得几乎要拧成麻花了。心里那点话郁结在胸口,憋得他喘不过来气。偏偏祁长天正正经经地坐在那里,既不近得能碰到他的身体,也不远得看不清他身上的每一块细节。燕山甚至还能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着一点光彩。

 

偏偏燕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边祁长天也挺尴尬,坐立不安地呆了会儿,没话找话道:“前些天阳光也好,天气也不冷,怎么也没见你出来晒晒太阳?天天在帐子里做什么呢,都要长蘑菇了。”

 

“自然学习。”燕山用下巴给他指了指帐中的案台,上面摆了两本兵法,页边都已经被翻得有些卷曲了。祁长天立刻借坡下驴,把话题引过去,说道:“天天看这些能有多大用?也没有实践过。”

 

“谁说没有了?”燕山慢悠悠地说,“我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天策府里没心没肺地玩泥巴呢。”

 

“哟,你有那么厉害,怎么还会伤着胳膊呀。”祁长天仿佛翘起尾巴,走过去翻了翻桌上那两本兵法,“可惜你现在拿不了刀,我还真想知道你究竟有多能。”

 

燕山终于把手里那碗汤喝干净了,指尖抹了抹嘴,懒懒地靠在榻上,看起来又要午睡了:“我就算只用左手,你也赢不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厉害,祁长天给燕山下了战书。战书内容还挺随意,地点是距离大营差不多半个时辰路程的汾河河畔,时间由燕山来定。

 

所以一周后的一个温暖的下午,燕山象征性地套了几件玄甲,左手提着刀,趁着午休时间来到了汾河边。

 

冬日即将来临,河边草木都已经枯萎,河水水位也降下去不少,露出褐色的河床。

 

祁长天穿得挺正式,通体乌黑的战马套着银光闪闪的马具,一人一马英姿飒爽。

 

燕山的心又扑通一声。

 

看见燕山这幅样子,祁长天皱了皱眉,“你是自己走过来的?”

 

燕山点点头,走到柔润的河床上站定,对祁长天微微笑道:“现在开始吗?”

 

祁长天哼哼了一声,示意燕山出招,燕山也不推辞,将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手腕一翻,左脚滑出一步,整个人刹那间如同弓在弦上,凌厉的气势一下显现出来。祁长天也紧绷身体,迅速上了马,将枪横在身前。

 

无怪燕山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因为他确实有吊打祁长天的能力。祁长天跟他短短地过了三招就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仅仅停留在防御阶段,可每一招都拆得十分轻松,他自始至终眼睛望着自己,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刀剑哐当之声只是耳畔一阵清风。燕山的脚步如同蜻蜓点水,又轻又快,踩在泥地上却是一踏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的内力不容小觑。想到这里,祁长天也认真起来——他一拽缰绳,高大健硕的战马前腿高抬,连人带马朝燕山压去!如果是两个人来切磋,尚有手下留情的办法,可马是畜生,并不懂这个道理,这一踩便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可面对两只铁蹄,燕山竟然将绝刀一横,咔哒两声顶住马蹄,同时身体一侧,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将人从马上勾了下来。

 

两人落在地上滚作一团,燕山骑在祁长天身上,因为受伤的手臂撞击了地面,表情稍稍有些扭曲,身体也随着手的弯曲贴了上来,和祁长天的距离一下有些过近。

 

“……”

 

“……”

 

燕山耳朵根有点红,祁长天的脸近在咫尺,每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一个自己,因为剧烈运动而喘出的粗气喷在自己身上,让他的脖子起了一层疙瘩。

 

“我的马没伤到你吧?”祁长天尴尬地推了推燕山,后者终于后知后觉地直起身体,两人重新拉开了距离。燕山将刀放在一旁,慢慢地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右手,摇着头道:“没事。”

 

“你的手……”

 

“没事,是我有点着急了。”燕山笑道,“本来有个其他办法把你甩下来的,我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就直接用手了。”

 

你可真是会省事啊。祁长天腹诽,他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看了眼早早地收拾干净自己站在旁边的燕山,结结巴巴地认输:“行了,我承认——你是比我强点。”

 

“不打算拜师吗?”燕山笑着问。

 

“拜你吗?”祁长天重新上马,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下,“你打算教我什么?”

 

他朝燕山伸出手,身体稍稍侧开,黑马甩了甩耳朵,一点没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讨好地用鼻子顶了顶燕山。这是打算驮着他一起回去了,燕山一想反正自己也算个病号,索性顺着祁长天的意思,坐在他前面。祁长天两手从他身侧穿出来握住缰绳,看着就像把他抱在了怀里。

 

“你想学什么,我就教你什么。名剑大会不是又要开了?你这水平集训几天,倒是不难上个七八段。”

 

“那我想拿第一呢?”

 

“行啊,等你能打过我。”

 

马蹄哒哒地踏在路上,随着冬日临近,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风也一日比一日凛冽。祁长天虽然穿着铁甲,可怀里仍旧十分温暖,风到了他这里,好像全都自觉地拐了个弯,一点都没有经过他的意思,燕山拽了缰绳,慢慢涌起了一种错觉似的满足感。

 

 


评论(7)
热度(68)
 
© 杞年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