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到夜里一点这种事我会随便说吗！

好想吃粮好想当咸鱼

说起来 好像要准备找一个放肉的地方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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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一颗子弹贴着吴邪的腰擦了过去。旋转的灼热空气烧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皮肉上留下一道伤口。

　　吴邪的目标并非从大门出去，只要冲过这些人的包围。

　　张起灵拿过了他的枪，在对方活捉的命令下，他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向后连开数枪。就算没有任何瞄准，血还是一股股地从人群中爆出。吴邪反手握刀，刺入一人腹中，将他向后踹倒。倒飞的人撞开了一片，给他们的突围冲开了一道缝隙。

　　“小哥！”他大叫一声，张起灵迅速赶上，一把握住吴邪的手腕，拉着他穿过人群。

　　机械声、呼吸声、混乱的呼喊声，都随着两人的脚步退至身后。

　　从窗户中透出的光芒在他眼前。

　　吴邪反握住张起灵的手，朝他看过去，张起灵专注地盯着前方，举起了枪——

　　

　　“砰！”

　　吴邪感觉到带着温度的液体落到他的脸上，眼前飞过几道红色的线，他愕然睁大双眼，却听到枪落地的声音，是张起灵手里的那把枪。

　　张起灵的身形一颤，吴邪感觉他被张起灵重重地捏了一下。

　　接着他看到张起灵朝他看来，将他向前一推。

　　刹那间他已经明白，张起灵被人击中了，他想让他自己一个人离开。

　　他怎么能够每次都是被推开的那一个？

　　他反正都要死了，在哪里死不一样呢？

　　追兵已经将张起灵围了起来，吴邪看到他仍然挣扎着捡起了枪。他们两个总是这样默契，就算没有和对方事先商量过，也能想到一起去。吴邪挡在了张起灵枪口面前，朝他摇了摇头。

　　他看到张起灵连挨子弹都没改变的脸色顷刻褪去了血色，看到他惊诧的表情，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吴邪突然心情大好，这简直比两人携手逃出还要值得庆贺，黑瞎子没说错，张起灵确实喜欢自己。他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接着他被一拥而上的白衣服们反剪双手，死死地按住了。

　　

　　汪藏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谁让你开枪打张起灵的？”

　　“对不起，但是他又没死，这应该也不违规吧？”

　　说话的人是汪灿。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走来，笑着向吴邪摆了摆手，咬着牙说：“没打着你，真是太可惜了。”

　　吴邪扬了扬眉：“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你都打不准，那你可真是太垃圾了。”

　　汪灿立刻举枪对准了吴邪。

　　“好了，像什么样子！”汪藏海轻斥一声，转头对吴邪道：“关于丧尸病毒的事，我听说你也研究了不少？”

　　“不敢当，”吴邪谦虚道，“你们这里的各位都是行家，我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汪藏海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我带你和‘那些家伙’打个招呼吧。”

　　他转过身，招了招手，这些人立刻推着他们跟了上去。

　　吴邪倒是气定神闲，仔细打量起这里来。

　　在一层走廊尽头，楼梯旁居然还有一扇不起眼的门，他跑下来的时候竟然都没有注意。汪藏海打开了这一道门，也许是权限不够，一些人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押着吴邪和张起灵下楼梯的只剩了六个，一前一后，随着汪藏海的脚步缓慢下行。

　　地下室里充满了粗糙的呼吸声、让人耳膜生疼的金属刮擦声和类似野兽的低吼声。

　　汪藏海好像是在墙壁上按下了某个开关，只听“咔哒”一声，两排白光依次亮起，黑暗的地下室顿时明亮起来。

　　如同解开盖在野兽笼子上的黑布，一时间狭窄幽闭的地下室里充满了铁制品的撞击声。

　　两侧摆满了笼子，被圈在里面的全部是“人类”。他们穿着和张起灵身上相同的“病号服”，尽管已经在自己的撕扯下如同褴褛；他们的皮肤是青灰色的，皮下的经脉网浮现出来，形成了诡异恐怖的纹路；那些失控疯长的指甲尖锐得仿佛刀刃，在这些丧尸骇人的力量下，在坚硬的金属栏杆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随着汪藏海带领众人一步步前进，这些丧尸从栏杆中伸出手臂，数十只死尸般的手指疯狂地挣扎着去抓外面活人的身体。

　　“这些，”汪藏海走到房间中央，停了下来，“和外面那些不太一样。”

　　“是吗？”吴邪看到它们的手脚和脖颈上都套着厚重的铁制枷锁，这些枷锁和笼子用锁链相连，每一只笼子下方都有一个控制器，亮着红色的灯。

　　汪藏海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朝着最近的笼子按了一下，丧尸身上的锁链立刻开始收紧，吴邪看到丧尸在铁链的操作下手脚被固定在笼子两侧，身体前倾，头贴在了笼子前面的栏杆上。一张狰狞的人脸立刻露了出来。

　　汪藏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他将手伸进笼子，摸了摸丧尸后颈。丧尸大张着嘴，努力地侧头想要去咬汪藏海，颈椎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但受到项圈固定，它无论如何努力都咬不到人。

　　“这位是丁巳，”汪藏海说，“他身体里的是第三代病毒。他还活着呢。”

　　他还活着——吴邪惊讶地看着这个丧尸，他活着的意思就是尽管他身上也长着青色的经脉网，也有爪子似的手指和野兽般的尖牙，但他还能呼吸，还需要进食。

　　“丁巳，”汪藏海又叫了一声，“不要动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看起来如同疯狗，持续无休地试图咬人的丧尸，在听到汪藏海的话之后，立刻被凝固了一样停在了那里。

　　他的嘴还保持着张的动作，涎水淌了一地，玻璃珠似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汪藏海，确确实实地做到了汪藏海的指令，不再动了。

　　吴邪赞叹道：“早闻贵组织严格管理，内部人员训练有素，没想到连活死人都能驯化，您实在是管理界的达人。”

　　“是这一代病毒和他融合得好。”汪藏海慢悠悠地解释道，“这间地下室的成果，倒是有一半功劳要归到张起灵身上。这些丧尸都要靠他的血来维持，一旦停止供血，他们的身体就无法和病毒相容。”

　　“不相容会怎么样？”吴邪问，“反正都死了，又不能再死一次。”

　　汪藏海看起来十分不悦：“他们还没死呢！张起灵是病毒与自身机体相合程度最好的一个，是我们的实验唯一的成功品——你看看他的力气、他的速度、他的耐力是不是都远超常人？这是病毒带给他的，但他同时保持着自我意识，既不狂暴也不嗜血，这就是裘德考先生进行研究时畅想的成果，通过这种病毒优化人的体质。而这些家伙，他们只能同过注射张起灵的血短暂地获得这种能力，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让其他人也免疫病毒毒性的东西。”

　　“小哥天天被你们抽血，你们这样是不可持续发展的啊。”吴邪说，“他要是死了，你们的实验不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所以他不能死，”汪藏海说，“裘德考先生也很重视这个人，所以为了活捉他，我损失了很多人。”

　　汪藏海摘掉手套，站直身体，走到吴邪身边，低头仔细地打量他：“但你不一样。前两天我的研究员们又拿出了第四代病毒的样品，还没来得及找合适的人尝试。我叫你下来，也是为了让你参与这个实验。”

　　“那我不想住笼子，”吴邪说，“第四代，听起来比这些人高级吧？我要住包间，有床有桌带独立卫浴的那种。”

　　汪藏海被他逗笑了，忍不住说：“当你变成丧尸的时候，恐怕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床什么是桌了。不过这里对你来说可能也不太适合，我尽量安排吧。”

　　

　　“安排什么——？！”

　　一声尖叫从楼梯上传来。原本关闭的地下室大门被一股力量推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霍玲带着满面怒容，惊恐又厌恶地打量着地下室，她抱着胳膊，穿过一群伸长的丧尸手臂，走到汪藏海面前，厉声道：“你一直在骗我？！”

　　“谁放她下来的？”汪藏海皱起眉头，“外面的人呢？！”

　　“他们拦不住我。”霍玲看看吴邪，又看看张起灵，“所以你们不仅没在找解决办法，还在——一直制造丧尸？！”

　　汪藏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所以，知道了真相的你，准备要做什么？”

　　霍玲仿佛忽然间熄了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直到这时，她像是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面向外跑去，一面大叫道：“你们这些骗子——你们这些恶魔——！！”

　　然而外面的人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训练有素地走进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霍玲拦了下来。

　　汪藏海说：“那就先让她试试吧。”

　　“你！”吴邪脸色顿时变了，“关她什么事？！”

　　“脸都撕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汪藏海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拿着两支注射器。这些人把霍玲牢牢地控制着，她动弹不得，连嘴都被捂上了。紧接着，负责注射的人直起身，拿着一支已经空了的注射器朝汪藏海走来。

　　霍玲尖厉的声音暗了下去。

　　她开始像野兽那样嘶嚎，这些人将她按住，很快拖了出去。

　　片刻之后，连同那些拉着她的人一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汪藏海看了看吴邪的表情，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着急，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

　　站在汪藏海身边的人将注射器取出，看向吴邪。

　　张起灵猛然挣扎起来。

　　“别动他！”他哑声说，他挣扎的力气大得惊人，身后三个人一时竟压不住他，被他挣脱了两个。

　　吴邪见他肩膀上的伤口在几番撕扯之中淌出血来，连忙出声阻止：“我跟小哥说句话。”

　　汪藏海看看两人，双手环在胸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别冲动，”吴邪凑过去，“我要给你表演我这一年努力的成果。”

　　他朝张起灵眨眨眼睛，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接着对汪藏海说：“你来吧。”

　　

　　“哦？”汪藏海饶有兴趣地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吴邪“嘿嘿”一笑：“遇见我，你还会有更多第一次。”

　　汪藏海身边的人走近吴邪，吴邪身后的人扭着他的胳膊，把他的手腕露给对方。另外两个人按住他的嘴和另一只手，牢牢地把他架在针筒面前。

　　吴邪见那针头顶端流出几滴液体，随后手臂一疼，一股带着凉意的液体流进了身体。

　　他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但却没有那么紧张。

　　既然这一支里面也是丧尸病毒，他反倒不太担心了。

　　一管液体悉数推进吴邪身体里。

　　随后众人紧张地架住他，将他全部的可以活动的关节全部牢牢地固定住了。

　　

　　“等一下……”被人牢牢握住喉咙的吴邪艰难地出声，“你们对丧尸都这么暴力？他们不也要呼吸的吗？”

　　“什么？”汪藏海的笑容僵住了。

　　尽管丧尸病毒并不是立刻发作的，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已经应该会有所反应了。

　　

　　“真是抱歉，”吴邪把扼住他脖子的手打掉，毫无诚心地道歉道，“我就是被选召的孩子，我就是救世主，我就是你除了小哥以外见到的第一个免疫丧尸病毒的人。”

　　他的眼中映着汪藏海惊疑不定的脸，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你还想杀我吗？”